垃圾短信难禁止 “可回复TD退订”成摆设

王楠w_n

“大孩子们节日快乐！你想去哪我都会陪着你。今天快车前两单继续免费，周一至周三连续两天打车奖励5元券，连续三天更大惊喜！(滴滴快车)”按照工信部28日发布的《通信短信息服务管理规定》，发送这类商业性短信，可能最多会被罚款3万元。不过，聪明的商家往往会在短信最后加上“TD退订”字样，将短信推送变成“经用户同意”，化解违规风险。当用户决意取消订阅回复输入TD，南都记者调查发现，好多商家都没有给予退订进展的反馈。但如果在“12321”上填写举报信息，则能实时查询到举报的处理结果。而一份来自于腾讯移动安全实验室的报告显示，截至2014年底，垃圾短信举报总数已达到17.22亿。其中，广告类垃圾短信一家独大，占到垃圾短信总比例82 .85%。究竟商业短信的合法边界在哪？这个链条是怎样运作的？

【秘密一】广告类垃圾短信独大

5月28日，工信部发布新规《通信短信息服务管理规定》，短信息服务商未经用户同意或者请求，不得向其发送商业性短信息，否则将对基础电信业务经营者以及短信息服务商处以1万元至3万元罚款，规定将自6月30日起施行。

南都记者调查发现，网易、娇兰佳人、饿了么、滴滴快车等国内品牌商家发出的商业短信都表明“可回复TD退订”，但在回复“TD”之后并不会给出任何反馈。相比之下，标注为宜家俱乐部的商业短信会在用户回复“TD”后，推送短信称，“回复已收到”，“将暂停发送短信”。而部分金融商家甚至没有在其商业短信末尾标明退订途径。昨日下午，南都记者在12321上按照网站提示，填写了商业短信的内容和发送内容的号码，随后，记者的手机收到了来自该网站的短信提醒：举报信息正在处理中。大约25分钟后，记者在网站上看到了对该举报的处理结果——— 该号码被列入垃圾短信黑名单。

南都记者在12321网站上发现，目前的举报范围是“垃圾短信”，但没有明确界定何谓“商业短信”。一份来自于腾讯移动安全实验室的报告则显示，截至2014年底，垃圾短信举报总数已达到17.22亿。如果将用户举报的垃圾短信用五号字串起来，长度可以从北京到广州往返162次。其中，广告类垃圾短信占到垃圾短信总比例82.85%。

【秘密二】不是所有商业短信都是垃圾短信

在艾媒咨询CEO张毅看来，不是所有商业短信都是垃圾短信。“比如说航班管制通知、道路规划通知之类的，这一类是对用户实际需求相关的。”

据艾媒咨询调查显示，根据个人浏览记录定向推送的移动广告较被中国手机网民接受。其中，24.6%中国手机网民接受根据PC端浏览记录针对性推送的广告;39.8%手机网民较为能接受每周2到3次的定向推送。

“对于消费者而言相关商品或服务信息的移动广告，可能增加了购买选择，快速获取、综合比较，节省了购买决策时间成本。比如，你可以通过哪个平台或者打什么电话订酒店，这类信息其实是很难界定商业广告性质还是服务性质。”飞象网CEO项立给南都记者解释。

许多消费者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“同意”了商业短信推送。“最典型的就是，办理银行信用卡的时候，用户签署的协议就包括短信推送。”张毅告诉南都记者，目前只是对举报的号码进行惩罚，但没有明确取消号码，禁止继续推送。而按照工信部新规，短信发送者可以发一条请求用户同意发送商业性短信的短信。“安卓用户手机里的短信工具很大程度已经过滤掉这种营销短信。而且营销分子其实已经转战微博微信等更活跃的平台。”猎豹安全专家李铁军说。

【秘密三】运营商也称是垃圾短信的受害者

业界有一种典型声音，能否管住电信运营商，才是能否有效监管商业短信的关键。但其实，“运营商也是垃圾短信的受害者。”广东移动方面对南都记者坦言，一方面，垃圾信息对广大客户造成骚扰，损害了通信行业的形象；另一方面，垃圾短信群发者多使用电话号码点对点发送，欠费即弃卡，造成通信网络资源的消耗。目前，广东移动一是采取建立免费10086999短信举报渠道、配置专人专岗受理客户举报信息等措施。二是对发送垃圾短信的端口严格采取关闭端口、终止合作等处理。

商业短信投放主要有三种渠道，每种渠道代表一条利益链条。飞象网CEO项立刚透露，第一种模式是，运营商与商家或大型机构合作，对短信服务进行外包。第二种是短信代发公司与运营商建立合作关系，负责寻找客户，帮客户群发各类信息；第三种是“伪基站”模式。在这当中，伪基站发送的垃圾短信占总量50%以上。

更为灼人的是，“伪基站是不受工信部控制的。即使把推送号码列入黑名单，它可以再换一批号码。伪基站一般一台机器中有成百上千个电话号，无法根除。”李铁军说。